不管是國內觀光客,還是國外觀光客,來到北京一定要上長城,可是長城竟分好幾段、好幾級,想參加Local Tour遊長城也有大學問,請看記者的深入採訪。

到北京旅行,長城是必玩的朝聖景點,尤其「長城」更是中國的象徵,從月球看地球都可以看到這條蜿蜒的曲線,再加上「不上長城非好漢」這句口號,讓人覺得沒去長城,好像就沒來過北京、沒去過中國一樣。

只是在北京近郊的長城有那麼多段,究竟要去哪一段?長城團有那麼多團,究竟要參加哪個團?這趟行旅,為了深入了解北京的旅遊狀況,我連續參加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長城團,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截然不同的長城風景!

■吃驚!80元人民幣廉價長城團

看到便宜貨,沒人不心動。當我在天安門廣場蹓躂時,拿到一張宣傳單,上面標榜著中國青年旅行社辦理「八達嶺╴明十三陵一日遊80元包吃包門票旅行團」,這價格實在太誘人,據我瞭解,光是八達嶺再加上明十三陵的門票,就超過人民幣80元,若自己包一台計程車去八達嶺與十三陵玩一整天,車資少說要人民幣600元左右。

算來算去,這個80元的一日遊實在太好康,而且還是最有名的「中青旅」所辦的,品質理當很有保障。於是我撥打了24小時的報名專線,第2天早上6點半,就有一台小轎車來旅館接我,然後開了半小時的車程,到北京市西邊的一個停車場,把我送上一台24人座的巴士。我自以為「超划算」的長城一日遊就此展開。

一上車,一個20出頭的小妞拿著麥克風,開始介紹今日行程與長城歷史,車上的旅客全是來自中國內地各省分,操著不同的鄉音。

後頭有一對夫婦小聲的交談,小妞突然大眼一瞪,扯開嗓門大叫:「後面的不要說話,我最討厭我在說話的時候,後面也在說話,你再說,我們就全車一起睡覺好了!」她的怒氣讓人正襟危坐,就連我想要打個盹都要戴上太陽眼鏡、把帽緣壓低才敢小憩一番。

半個小時後,她起身跟大家收今天的參團費,並要大家簽署一張旅遊協議書,協議書上寫著今日行程:八達嶺(水關)→明十三陵(昭陵)→十三陵水庫(九龍遊樂區)。我不以為意地簽名、付錢。此刻,司機放著一張盜版CD,先是芙蓉姊姊唱的舞曲,接著是王力宏唱的「唯一」,曲風混亂就算了,重點是音量大到耳膜會痛,後面終於有人有勇氣的說:「音量可不可以小聲點!」喊了兩次後,司機很生氣的把音響關掉,車內一片靜悄悄。司機很不爽的看著後照鏡,問導遊小妞:「剛剛是哪個人喊要小聲的?」全車的氣氛就一路僵到長城。

■此八達嶺非彼八達嶺

小妞催著大家下車,我環顧四周,咦,這個八達嶺怎麼跟我之前去的不一樣?原來這裡是「八達嶺水關長城」,距離遊客如織、纜車便利的真正八達嶺,車程最少差20分鐘。

我想找兇巴巴小妞理論,但低頭細看旅遊協議書,不但發現水關兩字,還發現這個團根本不是「中青旅」,而是蓋了個「程錦旅行社」的章!

水關長城的門票只要26元,團體票更便宜,對這種廉價旅行團來說,帶客人來「水關」可省下一半以上的門票成本。

雖然我心不甘、情不願地爬著「八達嶺水關長城」,但平心而論,這段的長城與八達嶺的感覺差不多,兩者都是整修得非常「新」的長城,只是原本想坐纜車看長城的我,此行無法如願,多少有點遺憾。

長城停留時間一個半小時,接著車子帶大家到十三陵的玉石店去購物,粗糙的玉石動輒人民幣1000元以上,只見遊覽車一車一車的來,整個玉石店都是擴音器的吵雜聲。

■頻拉團員花錢購物

兇巴巴小妞黏著一個購買力很強的婦人,幫她挑玉石、講價錢,當大家都在約定時間上車時,她仍在玉石店盯著幾個肥羊,希望大家買下這些「奢侈品」。

小妞上車後,整個人的表情變得喜孜孜,然後說:「走,我們去吃飯,先警告你們午餐是吃飽不是吃好,等一下餐廳旁邊有名產店可免費吃烤鴨和點心,你們可以先去名產店吃飽些,順便再買一些名產,最後再去餐廳吃飯。到名產店吃飽一點,就不用去吃難吃的大鍋飯啦!」

於是,大家又被送進名產店,品嘗味道有如嚼蠟的號稱「全聚德」製造上游的仿冒烤鴨。名產店逛完後,進入擺了80桌大圓桌的大鍋飯餐廳,桌上的菜色黯淡到讓人只想吃白飯。

接下來的明十三陵則是匆匆走過,離開前還被要脅要買一個價值人民幣40元的平安符,好將「陵地」的晦氣避開,沒買符的我還被瞪了好幾個白眼。至於行程上所說的「十三陵水庫」,完全是個幌子,把遊客放在水庫旁,然後半威脅半利誘要團員再掏人民幣65元買遊樂園門票。

我不想進去玩看起來頗無聊的遊樂園,就被放在門口硬等了一個半小時。全車24人,只有3人進遊樂園,其他人只好無奈地等。

80元的一日遊,是讓我看到了長城和十三陵,只是整天下來完全沒有旅行的歡樂感,反倒有一種被威脅要買這買那的不舒服感。當車子回到北京市區、下了車,我不禁鬆了一口氣,終於重獲自由。

■震撼!健行10公里的狂操長城團

我一直覺得長城要有時光沈澱的斑駁感,對於嶄新閃亮的八達嶺不甚喜愛。在造訪北京前我翻著Frommer’s出的北京旅遊書,書中針對北京近郊的長城做旅遊評比,當中給「司馬台」這段最高評價3顆星,因為她的原始感最接近長城原貌。

Frommer’s的讚譽讓我很想一窺司馬台長城的風貌,於是在下榻的青年旅社(YH)參加從「金山嶺」健行到「司馬台」的野長城健行團,這個健行行程是北京的青年旅館聯合辦理的,參加的多為住宿青年旅社的海外背包客,以歐美旅行者為主,每人費用人民幣150元。

車子7點多出發,開了3三個多小時才抵達金山嶺,一下車,同車的老外飛快地在長城上攀爬,不同於八達嶺長城階梯修得漂亮,這段長城階梯多已崩落,許多路段非常窄,一不小心就會跌落。

我走得小心翼翼,而那些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大步大步的超過我,完全不覺得爬上爬下是一件很累人的事。這段長達10公里的健行路線,路況不佳,但慢慢走花4小時還是可以走完,沿途的風光是舒服的田園景致,走累喘息時,看著遼闊的山景,心情非常舒暢。

■沒買紀念品 村民罵粗話

雖然是冷門的長城健行路線,但當地的村民還是想在觀光客身上撈一些錢。我們才下車,就有村民在旁邊數著這台遊覽車的人數,然後號召其他村民,以一個人盯兩個人的方式,纏住觀光客掏錢買畫冊與紀念品。

由於參加長城健行團的多是外國人,當地村民以為我也是不會說中文的老外,再加上面對她們的兜售與糾纏,我總是不發一語猛搖頭,終於她們放棄「黏」著我,沒想到在離開時竟冒出一句粗話:「去你媽的,不買畫冊!」同行的友人一聽極火,立刻回罵回去,當場嚇傻了這些村民。

頂著烈陽、走完10公里的長城,我灌了快2000cc的水,若沒有當地村民不解風情的死纏爛打要人買東西,這段長城健行真的很過癮,讓人對這巨大的工程感到不可思議。

「不上長城非好漢」,這趟行旅我登了兩次長城,其中一趟還爬了10公里,應該也可稱得上是一條好漢了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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